謝母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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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母憂
謝母慪得要死！
她原本在為女兒的婚事忙得熱火朝天，可誰知，在婚禮前三天，親家母突發心梗，不治而亡。
按照本地習俗，至親去世，最起碼半年內不得辦喜事。
看著滿屋滿院的喜慶大紅色，還有各種為結婚籌備的嫁妝，以及嶄新的衣服被褥，謝母只覺得滿心疲憊。
尤其是她剛剛得知，代佳煒竟然要和本村的楊老胡子家閨女，那個叫楊詠晴的女子結婚，驟然聽到這個消息，謝母心中酸澀不已。
她打死也想不明白，怎麽會有人看上一個沒媽缺爹的人？
可忽然她轉念一想，如今親家母去世，李國傑也成了沒媽的人。
想到這裏，謝母不禁抱怨親家母“去”的真不是時候，“怎麽年紀輕輕，好端端地就撒手人寰了呢？以後我萍萍嫁過去，生個孩子連搭把手的人都沒有，還有家裏少不了洗洗刷刷、縫縫補補的家務瑣事，沒了婆婆，只能由我萍兒一個人操辦，這該如何是好？在家我們心疼她，輕活重活從沒讓她幹過，連碗筷也很少讓她洗。可以後去了婆家，人家還能這樣待她嗎？”
她當時看中李國傑，就是圖未來婆婆年輕，以後女兒嫁過去過生活有人可幫襯。
“現在，哎……”
謝母長嘆一聲，不禁為女兒以後的生活擔憂，“沒了婆婆幫把手，未來生活可怎麽辦才好？”
她慢騰騰地起身，去院門口摘掉剛裝扮上去的紅綢燈籠，一回頭，不經意間看到對面池塘，代佳煒推著自行車，身旁跟著一個女孩子。
只見兩人並肩走，偶爾說幾句話。
代佳煒臉上看不出什麽特別的表情，倒是那女孩兒臉上，藏不住的害羞和歡喜。
還別說，單單就這麽看，倆人倒是挺登對，男俊女俏、賞心悅目。
這時隔壁楊芝媽從他們身旁經過時，兩人便停下腳步打招呼，聽到說“恭喜”時，倆人都害羞起來。
等到楊芝媽走近時，謝母忍不住打聽，“那兩人……”
“哦，說是趕集買新衣服。”
“哎，你說那楊老胡子家就一個閨女，怎舍得讓她嫁給一個沒媽少爹的人，更何況還連個房子都沒有。旁的不說，以後結婚了住哪兒都是個問題。”
左右無人，謝母便跟楊芝媽悄悄嘀咕起來。
“聽我家芝芝說，是那姑娘自己中意，而且兩人婚後定居咱楊莊村，楊老胡子老兩口覺得女兒女婿以後都在一個村，彼此有個照應，他們不舍得女兒遠嫁，這才同意婚事。”
“那……”
謝母沒想到人家考慮的是這個，女兒女婿都近在跟前，的確放心，可她嘴上又不肯服軟，“不跟入贅沒區別嘛？”
“啥入贅不入贅的，雖是一個村，可兩個家。我倒希望俺家芝芝以後也能找個婆家近點的，這樣我也能安心。”
雖說是隔壁住著，可楊芝媽和謝萍媽平時並沒什麽過深的交情，她也看出來謝萍媽這是看見別人過得好了，心裏泛酸呢，忍不出軟懟兩句。
“那……代家條件也不行啊，房無一間，瓦無一片，結婚後住哪兒？總不好跟代錦擠一起吧？那多不方便啊？呵呵……”
同為村裏的八卦女人，楊芝媽焉能不知謝母的小心思，她這是拐著彎說代錦不正經呢。
不過她既跟謝萍媽沒啥交情，也跟代錦沒啥交情，犯不著幫誰說話，更犯不著得罪誰，於是也輕笑兩聲，含混地說：“那誰知道呢？也不是咱操心的事兒。”
她本想一走了之，不過想著女兒素來同楊詠晴交好，不免替女兒好友說兩句話，“不過話說回來，現在時興打工，那兩人都年輕，出去賣力幹幾年，幾間房還是能蓋得起的。”
謝母只得不尷不尬地笑了笑。
不過她可不會輕易認輸，看著楊芝媽離去的背影，自言自語嘀咕，“再蓋得起有什麽用？不還是得好幾年苦熬？再怎麽說，跟女方同一個村，那就是入贅。一個年輕人，沒上進心，擱誰看得起……”
她一轉身，沒想到女兒謝萍正依靠在門邊，止不住落淚，想來剛才這許多情形都被她看見了！
頓時心裏慌亂不已，忙三兩步走到謝萍身邊，“有啥好難過的，你以後的生活肯定會比他們過的更好！眼下只是暫時結不了婚，又不是永遠，沒什麽好擔心的。你待會收拾下，今晚跟我一起去李家吊唁，雖說還沒進門，但規矩咱不能少，免得到時讓人家挑刺。”
“我不去！要去你去！”
謝萍氣呼呼地轉身回屋。
“哎，你這臭丫頭，咋這麽不懂事哩？！你……”
只聽“砰”地一聲巨響，謝萍大力關門，打斷了母親的話。
謝母本想怒斥，但想到女兒婚事不順，心情不好，只得硬生生將到嘴邊的話咽下。
她望著緊閉的房門，搖頭嘆息，忽然猛地想到，女兒這樣子，分明還是放不下代佳煒啊！
一想到這，謝母又驚又慌，原本之前女兒同李國傑的婚事板上釘釘，她已經不再擔心。
可誰曾想李家突生變故，“萬一，萬一……兩個人見面……”
謝母頓時感到脊背發麻，單是想到女兒同代佳煒牽扯不清，她就要愁白頭，夜長夢多，可真是夜長夢多啊。
只要女兒一天不結婚，她的心就得跟著揪緊一天。
這可如何是好？
“所幸，所幸他代佳煒要結婚了。”
想到這一點，謝母才稍稍安心些，她甚至想給菩薩燒兩柱香，保佑代佳煒能順順利利地結婚，可千萬別再出什麽岔子。
原本最討厭他的人是自己，可此刻最真誠最迫切希望他能順利結婚的人也是自己，謝母發覺自己真是可笑得很。
謝母坐在椅子上，一個勁兒地唉聲嘆氣，今日陽光燦爛，卻絲毫沒有照到她心裏。
不同於她的愁緒滿懷，此刻的楊詠晴心情雀躍的幾乎要飛起來。
她坐在代佳煒的車後座上，陽光透過樹縫，灑下斑駁的光影，在代佳煒的發絲間閃光、跳躍。
自從代佳煒來定婚期的那刻起，嫁與心上人夢想成真，楊詠晴如置身雲端，她是如此地開心、興奮，雖然竭力想掩飾心中的喜悅，可不自覺散發的愉悅怎麽也藏不住。
出門照鏡子時，她細細端詳自己，發現鏡中的自己，面若桃花、人似皎月，眼角眉梢盡是藏不住的喜色，恰如所說“人逢喜事精神爽”。
可她卻不敢恣意歡笑，她害怕這是一個夢，害怕夢醒了就什麽都沒有了。
她是如此地患得患失，皆因太在乎。
想到自己這些癡傻模樣，坐在後座的楊詠晴便忍不住“吃吃”笑出聲，此刻風景如畫，太陽灑照身上，她張開手指，看陽光從指縫中穿過，心情又變得美好！
大路兩旁一排排的樹快速後退，心愛的人就在身旁，楊詠晴多希望這條路永遠都沒有盡頭，這樣她和代佳煒就能一直一直走下去，直到天荒地老、歲月白頭！
情不自禁地，她伸出胳膊，悄悄攬上心愛之人的腰，臉貼在他後背上。
然而卻在貼上的那一刻，明顯地感受到代佳煒似乎觸電一般，身體變得僵直。
楊詠晴這才恍然回過神，忙坐直身體，暗怪自己一時高興忘形，也擔心代佳煒會認為她是個輕浮之人。
可誰知，這時代佳煒悄悄騰出一只手，繞過背後，抓握住楊詠晴的手，將它放在自己的腰腹處，重新攬上。
楊詠晴的眼淚瞬間奔流，她明白這是代佳煒對她的認可。
她重新將臉貼在代佳煒身上，心中升起無限的甜蜜。
——
兩人到了街上，直奔服裝店。
街上只一家服裝店，可想而知有多擁擠，費了半天勁兒，倆人堪堪擠進去。
然而只有兩個服務員，其中一個扯著嗓子和買衣服的人討價還價，另一個被一堆中年婦人圍住問尺碼款式，壓根沒空招呼他們。
楊詠晴拉著代佳煒，不由分說地到男區幫他挑選衣服，拿了好幾件衣服在他身前比劃，最後選了一套西服和一套厚棉衣，督促他去試衣服，代佳煒有些哭笑不得，說：“今天主要是來給你選衣服的。”
“好嘛，我知道，那先給你買好，然後再買我的，你先去試衣服，不合適的話叫我，我就在外面等著。”
他拗不過，只好拿著衣服，走進試衣間。
不得不說，楊詠晴的眼光真不錯，又或者說，代佳煒是天生的衣架子。
兩套衣服儼然像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，穿出來立馬顯氣質。
“非常合適！真好看！就要這兩套！”
楊詠晴笑嘻嘻地說。
“小晴，先別著急定下來，去那邊看看你喜歡的衣服。”
兩人來到女裝區，楊詠晴仔細挑選，最後她選中一件大紅色風衣，一條紅色褲子，還有一雙紅色的半高跟皮鞋。
正當她拿著這些去試衣間時，無意中看到塑料模特身上有一件紅色連衣裙，款式新穎別致，一下子吸引住她的眼光。
代佳煒見她眷戀地在那件連衣裙前站定，小心地摸布料，很是心儀的樣子，便對楊詠晴說：“這個連衣裙我們也試一下，合適的話就買一件。”
楊詠晴忙搖頭，“這些衣服滿可以了，我去試衣間，你在外面等我吧。”
說完抱起衣服去試衣間，代佳煒在外面等。
恰好這時，門外走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，她一邊走一邊和身旁的年輕男子說話，進店後逐一翻看掛在墻上的衣服。
代佳煒擡頭，剛好看到相熟的人，他走過去，拍下那人肩膀，“嗨，好巧啊！”
恰在這時，楊詠晴換好衣服從試衣間走出來，代佳煒扭頭說：“小晴，你看，我們碰到誰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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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原本在為女兒的婚事忙得熱火朝天，可誰知，在婚禮前三天，親家母突發心梗，不治而亡。
按照本地習俗，至親去世，最起碼半年內不得辦喜事。
看著滿屋滿院的喜慶大紅色，還有各種為結婚籌備的嫁妝，以及嶄新的衣服被褥，謝母只覺得滿心疲憊。
尤其是她剛剛得知，代佳煒竟然要和本村的楊老胡子家閨女，那個叫楊詠晴的女子結婚，驟然聽到這個消息，謝母心中酸澀不已。
她打死也想不明白，怎麽會有人看上一個沒媽缺爹的人？
可忽然她轉念一想，如今親家母去世，李國傑也成了沒媽的人。
想到這裏，謝母不禁抱怨親家母“去”的真不是時候，“怎麽年紀輕輕，好端端地就撒手人寰了呢？以後我萍萍嫁過去，生個孩子連搭把手的人都沒有，還有家裏少不了洗洗刷刷、縫縫補補的家務瑣事，沒了婆婆，只能由我萍兒一個人操辦，這該如何是好？在家我們心疼她，輕活重活從沒讓她幹過，連碗筷也很少讓她洗。可以後去了婆家，人家還能這樣待她嗎？”
她當時看中李國傑，就是圖未來婆婆年輕，以後女兒嫁過去過生活有人可幫襯。
“現在，哎……”
謝母長嘆一聲，不禁為女兒以後的生活擔憂，“沒了婆婆幫把手，未來生活可怎麽辦才好？”
她慢騰騰地起身，去院門口摘掉剛裝扮上去的紅綢燈籠，一回頭，不經意間看到對面池塘，代佳煒推著自行車，身旁跟著一個女孩子。
只見兩人並肩走，偶爾說幾句話。
代佳煒臉上看不出什麽特別的表情，倒是那女孩兒臉上，藏不住的害羞和歡喜。
還別說，單單就這麽看，倆人倒是挺登對，男俊女俏、賞心悅目。
這時隔壁楊芝媽從他們身旁經過時，兩人便停下腳步打招呼，聽到說“恭喜”時，倆人都害羞起來。
等到楊芝媽走近時，謝母忍不住打聽，“那兩人……”
“哦，說是趕集買新衣服。”
“哎，你說那楊老胡子家就一個閨女，怎舍得讓她嫁給一個沒媽少爹的人，更何況還連個房子都沒有。旁的不說，以後結婚了住哪兒都是個問題。”
左右無人，謝母便跟楊芝媽悄悄嘀咕起來。
“聽我家芝芝說，是那姑娘自己中意，而且兩人婚後定居咱楊莊村，楊老胡子老兩口覺得女兒女婿以後都在一個村，彼此有個照應，他們不舍得女兒遠嫁，這才同意婚事。”
“那……”
謝母沒想到人家考慮的是這個，女兒女婿都近在跟前，的確放心，可她嘴上又不肯服軟，“不跟入贅沒區別嘛？”
“啥入贅不入贅的，雖是一個村，可兩個家。我倒希望俺家芝芝以後也能找個婆家近點的，這樣我也能安心。”
雖說是隔壁住著，可楊芝媽和謝萍媽平時並沒什麽過深的交情，她也看出來謝萍媽這是看見別人過得好了，心裏泛酸呢，忍不出軟懟兩句。
“那……代家條件也不行啊，房無一間，瓦無一片，結婚後住哪兒？總不好跟代錦擠一起吧？那多不方便啊？呵呵……”
同為村裏的八卦女人，楊芝媽焉能不知謝母的小心思，她這是拐著彎說代錦不正經呢。
不過她既跟謝萍媽沒啥交情，也跟代錦沒啥交情，犯不著幫誰說話，更犯不著得罪誰，於是也輕笑兩聲，含混地說：“那誰知道呢？也不是咱操心的事兒。”
她本想一走了之，不過想著女兒素來同楊詠晴交好，不免替女兒好友說兩句話，“不過話說回來，現在時興打工，那兩人都年輕，出去賣力幹幾年，幾間房還是能蓋得起的。”
謝母只得不尷不尬地笑了笑。
不過她可不會輕易認輸，看著楊芝媽離去的背影，自言自語嘀咕，“再蓋得起有什麽用？不還是得好幾年苦熬？再怎麽說，跟女方同一個村，那就是入贅。一個年輕人，沒上進心，擱誰看得起……”
她一轉身，沒想到女兒謝萍正依靠在門邊，止不住落淚，想來剛才這許多情形都被她看見了！
頓時心裏慌亂不已，忙三兩步走到謝萍身邊，“有啥好難過的，你以後的生活肯定會比他們過的更好！眼下只是暫時結不了婚，又不是永遠，沒什麽好擔心的。你待會收拾下，今晚跟我一起去李家吊唁，雖說還沒進門，但規矩咱不能少，免得到時讓人家挑刺。”
“我不去！要去你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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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，你這臭丫頭，咋這麽不懂事哩？！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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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母本想怒斥，但想到女兒婚事不順，心情不好，只得硬生生將到嘴邊的話咽下。
她望著緊閉的房門，搖頭嘆息，忽然猛地想到，女兒這樣子，分明還是放不下代佳煒啊！
一想到這，謝母又驚又慌，原本之前女兒同李國傑的婚事板上釘釘，她已經不再擔心。
可誰曾想李家突生變故，“萬一，萬一……兩個人見面……”
謝母頓時感到脊背發麻，單是想到女兒同代佳煒牽扯不清，她就要愁白頭，夜長夢多，可真是夜長夢多啊。
只要女兒一天不結婚，她的心就得跟著揪緊一天。
這可如何是好？
“所幸，所幸他代佳煒要結婚了。”
想到這一點，謝母才稍稍安心些，她甚至想給菩薩燒兩柱香，保佑代佳煒能順順利利地結婚，可千萬別再出什麽岔子。
原本最討厭他的人是自己，可此刻最真誠最迫切希望他能順利結婚的人也是自己，謝母發覺自己真是可笑得很。
謝母坐在椅子上，一個勁兒地唉聲嘆氣，今日陽光燦爛，卻絲毫沒有照到她心裏。
不同於她的愁緒滿懷，此刻的楊詠晴心情雀躍的幾乎要飛起來。
她坐在代佳煒的車後座上，陽光透過樹縫，灑下斑駁的光影，在代佳煒的發絲間閃光、跳躍。
自從代佳煒來定婚期的那刻起，嫁與心上人夢想成真，楊詠晴如置身雲端，她是如此地開心、興奮，雖然竭力想掩飾心中的喜悅，可不自覺散發的愉悅怎麽也藏不住。
出門照鏡子時，她細細端詳自己，發現鏡中的自己，面若桃花、人似皎月，眼角眉梢盡是藏不住的喜色，恰如所說“人逢喜事精神爽”。
可她卻不敢恣意歡笑，她害怕這是一個夢，害怕夢醒了就什麽都沒有了。
她是如此地患得患失，皆因太在乎。
想到自己這些癡傻模樣，坐在後座的楊詠晴便忍不住“吃吃”笑出聲，此刻風景如畫，太陽灑照身上，她張開手指，看陽光從指縫中穿過，心情又變得美好！
大路兩旁一排排的樹快速後退，心愛的人就在身旁，楊詠晴多希望這條路永遠都沒有盡頭，這樣她和代佳煒就能一直一直走下去，直到天荒地老、歲月白頭！
情不自禁地，她伸出胳膊，悄悄攬上心愛之人的腰，臉貼在他後背上。
然而卻在貼上的那一刻，明顯地感受到代佳煒似乎觸電一般，身體變得僵直。
楊詠晴這才恍然回過神，忙坐直身體，暗怪自己一時高興忘形，也擔心代佳煒會認為她是個輕浮之人。
可誰知，這時代佳煒悄悄騰出一只手，繞過背後，抓握住楊詠晴的手，將它放在自己的腰腹處，重新攬上。
楊詠晴的眼淚瞬間奔流，她明白這是代佳煒對她的認可。
她重新將臉貼在代佳煒身上，心中升起無限的甜蜜。
——
兩人到了街上，直奔服裝店。
街上只一家服裝店，可想而知有多擁擠，費了半天勁兒，倆人堪堪擠進去。
然而只有兩個服務員，其中一個扯著嗓子和買衣服的人討價還價，另一個被一堆中年婦人圍住問尺碼款式，壓根沒空招呼他們。
楊詠晴拉著代佳煒，不由分說地到男區幫他挑選衣服，拿了好幾件衣服在他身前比劃，最後選了一套西服和一套厚棉衣，督促他去試衣服，代佳煒有些哭笑不得，說：“今天主要是來給你選衣服的。”
“好嘛，我知道，那先給你買好，然後再買我的，你先去試衣服，不合適的話叫我，我就在外面等著。”
他拗不過，只好拿著衣服，走進試衣間。
不得不說，楊詠晴的眼光真不錯，又或者說，代佳煒是天生的衣架子。
兩套衣服儼然像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，穿出來立馬顯氣質。
“非常合適！真好看！就要這兩套！”
楊詠晴笑嘻嘻地說。
“小晴，先別著急定下來，去那邊看看你喜歡的衣服。”
兩人來到女裝區，楊詠晴仔細挑選，最後她選中一件大紅色風衣，一條紅色褲子，還有一雙紅色的半高跟皮鞋。
正當她拿著這些去試衣間時，無意中看到塑料模特身上有一件紅色連衣裙，款式新穎別致，一下子吸引住她的眼光。
代佳煒見她眷戀地在那件連衣裙前站定，小心地摸布料，很是心儀的樣子，便對楊詠晴說：“這個連衣裙我們也試一下，合適的話就買一件。”
楊詠晴忙搖頭，“這些衣服滿可以了，我去試衣間，你在外面等我吧。”
說完抱起衣服去試衣間，代佳煒在外面等。
恰好這時，門外走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，她一邊走一邊和身旁的年輕男子說話，進店後逐一翻看掛在墻上的衣服。
代佳煒擡頭，剛好看到相熟的人，他走過去，拍下那人肩膀，“嗨，好巧啊！”
恰在這時，楊詠晴換好衣服從試衣間走出來，代佳煒扭頭說：“小晴，你看，我們碰到誰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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